动漫小说 其他类型 出轨后说后悔?抱歉,祝小姐独美祝霜荔傅斯越 番外
出轨后说后悔?抱歉,祝小姐独美祝霜荔傅斯越 番外 连载
继续阅读
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

本书作者

烟烟罗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祝霜荔傅斯越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出轨后说后悔?抱歉,祝小姐独美祝霜荔傅斯越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烟烟罗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隔壁试衣间传出的动静愈发激烈。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锋利的冰刃,一声一声凿在了祝霜荔的心脏,顿时血肉模糊,鲜血淋漓。她再也听不下去,迅速脱下婚纱换上自己的衣服。不顾店员疑惑的目光,冲出了婚纱店。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,祝霜荔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落。原本以为,看多了夏忆心发来的那些床照,她的心已经趋于麻木不再有什么感觉。可真当亲耳听见,她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。回到家后,祝霜荔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。刚走进卧室,傅斯越就打来电话,祝霜荔迅速摁下静音,任由来电提示在屏幕上亮了又熄,熄了又亮。最后,她干脆将手机丢到一旁,裹上毛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发呆。半个小时后,傅斯越匆匆忙忙推门而入。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,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,快速走到祝霜荔身后,...

章节试读

隔壁试衣间传出的动静愈发激烈。
那声音仿佛一把尖锐锋利的冰刃,一声一声凿在了祝霜荔的心脏,顿时血肉模糊,鲜血淋漓。
她再也听不下去,迅速脱下婚纱换上自己的衣服。
不顾店员疑惑的目光,冲出了婚纱店。
坐在回家的计程车上,祝霜荔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落。
原本以为,看多了夏忆心发来的那些床照,她的心已经趋于麻木不再有什么感觉。
可真当亲耳听见,她还是心痛到无以复加。
回到家后,祝霜荔一双眼睛已经哭得红肿。
刚走进卧室,傅斯越就打来电话,祝霜荔迅速摁下静音,任由来电提示在屏幕上亮了又熄,熄了又亮。
最后,她干脆将手机丢到一旁,裹上毛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发呆。
半个小时后,傅斯越匆匆忙忙推门而入。
他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,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换,快速走到祝霜荔身后,将她拥入怀中:
“荔荔,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先走了?满大街都找不到你人,打电话你也不接,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?”
祝霜荔的脸贴在他的衬衣上,那股刺鼻的玫瑰香立即闯入她的口鼻。
她不着痕迹推开他,淡声应:“手机可能不小心开了静音,没留意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先走了?是不是......发生什么事了?”
祝霜荔抬头望了傅斯越一眼。
虽然他极力掩饰,但眼中还是有一闪而过的不确定与慌乱。
他也会慌吗?
既然害怕,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呢?
祝霜荔嘴角溢出一丝苦笑,随口找了个理由:“姑妈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办点事,所以就先回来了。”
闻言,傅斯越这才松了口气,而后又略显嗔怪道:“走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,是想吓死老公吗?”
祝霜荔强压住心中的酸涩,没吭声。
傅斯越并未察觉出她的异样,而是从身后拿出一个绿色丝绒盒,讨好道:“乖荔荔,看看喜不喜欢?”
“是什么?”
“刚刚去拍卖行取回来的珠宝,你最喜欢的粉色钻石,不知道款式合不合你心意?”
“无缘无故送我珠宝做什么?”
傅斯越满眼爱意,躬身替她试戴,“送老婆珠宝还需要什么理由?只要你喜欢,我可以为你买下全世界所有的珠宝。”
他今日穿着白色衬衣,最上面的纽扣解开。
弯腰的同时,领口微微敞着,祝霜荔清楚看见他锁骨及下方皮肤上布满的吻痕。
密密麻麻,犹如一根根绵长的细针,直直扎进祝霜荔的心脏。
这所谓的礼物,不过是他心虚时的弥补。
可是傅斯越,不管你再送我什么,哪怕为我摘下天上的星星。
我也不会原谅你的。
永远不会。
......
这一晚,傅斯越如往常一样,从身后将祝霜荔搂进怀中,哄她入眠。
直至半夜,祝霜荔被渴醒,正打算起身接水,才发现原本睡在身旁的傅斯越不见了踪影。
刚拉开房门,她整个人立即僵在了原地。
正对面的书房里,此刻大门微敞,橘黄色的灯光从内往外泄了一地。
傅斯越背对着房门,身上衣衫半褪,夏忆心白 皙纤细的双腿牢牢勾住他,肆无忌惮。
“小点声,荔荔在睡觉。”
“哎哟,荔荔~”夏忆心刻意学了下他的语气,口吻酸溜溜的,“哥哥,你老是荔荔前荔荔后,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不重要吗?”
“你不重要我会半夜冒着被荔荔发现的风险,在这里陪你?”
“你要真是看重我,干嘛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纱店?”
夏忆心哼了一声,语气嗔怪,“我可听说你今天去拍卖行给霜荔姐买的那套珠宝价值上亿,也不见你买条项链来哄哄我!”
“先前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?”傅斯越停下动作,“荔荔是我今生最爱的人,不要拿你跟她比!”
夏忆心的嘴角肉眼可见往下掉。
“况且之前说好了,等我结婚那天这段关系就结束,以后你我只是兄妹。不该有的念头不要有,这话还需要我跟你重复?”
夏忆心脸色一白,藕节般的双臂立刻勾出傅斯越的脖颈: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没想过要跟霜荔姐抢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最爱的人就是霜荔姐,人家也只是有点舍不得你嘛。算起来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十四天了。难道你没有一点舍不得吗?”
“舍不舍得都必须断!十四天后我要回归家庭,好好和荔荔过日子。”傅斯越试图拉开她的手,“夏忆心,这是我们先前就说好的。”
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。”
夏忆心直起光洁的上身,往他身上用力贴住,“我不闹了。我们继续......好不好?”
“知道听话就好。过两天自己去选套喜欢的珠宝,找我报销。”
傅斯越眼眸渐深,再次将她压在桌上,渐渐疯狂。
“......就知道你最好了。”
祝霜荔看着满地的钢笔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掐住。
酸涩揪心的痛令她几乎快要呼吸不上来。
后半夜,祝霜荔睁大了眼睛,目光空洞一直望着忽明忽暗的窗外。
直到天快亮了,傅斯越才轻手轻脚回到房内。
他爬上床,从背后将祝霜荔揽进怀中。
即便他洗过澡,那股刺鼻玫瑰仍然若隐若现充斥着祝霜荔的口鼻。
听着身后人很快渐沉的呼吸声。
祝霜荔想起那会儿,听见两人在书房里说的那段话。
傅斯越说,还有十四天就要跟夏忆心结束,回归家庭。
祝霜荔悲凉地勾起嘴角。
可惜啊傅斯越~
到你们这段肮脏关系结束的那一天,也是我彻底消失在你生命里的时候。
至于这日子,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吧。
祝霜荔闭了闭眼,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,而后,她拉开了抱住她的,傅斯越的手。
*
接下来的几天,祝霜荔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傅斯越带她出门的安排。
她待在家里,将离开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妥当。
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,是姑姑祝书云发来的信息。
说是参加实验治疗前需要先服用一些准备药物。
让她去医院,找合作医生领取,并沟通好后续相关事宜。
然而,等一切办妥。
祝霜荔拿着药瓶从办公室出来,刚路过妇产科,她的脚步顿时一僵。
傅斯越一只手捏着一张检查单,另只手小心翼翼扶着夏忆心,正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“姑姑,我答应你半个月后去德国接受实验治疗。”
听见电话那头祝霜荔的话,祝书云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迟疑:
“研究所的教授说虽然这种实验治疗的治愈率极高,但也存在一定概率失忆的副作用。霜荔,你真的想好了吗?”
祝霜荔应了声嗯,“我知道的。”
“那,斯越那边你跟他说好了?是他陪你过来,还是你自己过来?”
“我自己去。”祝霜荔打断了祝书云继续往下问的可能,“我会处理好的,这件事您先帮我保密。”
祝书云如释重负:“那就好,那姑姑马上帮你安排相关手续,尽快接你来德国。”
挂完电话,珠宝店的工作人员戴着手套,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墨绿色丝绒珠宝盒走进来:
“祝小姐,这枚钻石戒指是傅总亲自参与设计,上面镶嵌的是价值7000万美元的粉红之星,全球仅此一颗呢!可见傅总对您真是用心极了!”
“何止呀!听说傅总十八岁就对祝小姐一见倾心,为了追祝小姐,情书都写了上千封!知道祝小姐喜欢山茶花,傅总就亲手为了她种满整整一座山!傅总对祝小姐用情至深,光是求婚都求了九十九次。据说半个月后他们的婚礼,傅总斥巨资直接买下了一座岛,说是要给祝小姐一个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呢!祝小姐,我们都快羡慕死您了!”
听着店员羡慕的语气,祝霜荔垂眸扫了眼戒指上那颗晶莹剔透的粉钻,自嘲地掀了掀唇。
海城流传着一句话,投胎要投祝霜荔,嫁人就嫁傅斯越。
所有人都以为,傅斯越爱惨了祝霜荔,甚至连祝霜荔也曾对此坚信不疑。
因为经历过爸爸出轨,妈妈伤心过度烧炭自杀,祝霜荔对婚姻和爱情并不抱什么希望。
即便从小到大追在她身后的追求者不计其数,她也从未有过动摇。
直到遇见傅斯越。
追她的那两年,傅斯越用尽了办法。
即便屡次被拒绝也不肯放弃,反而越挫越勇。
大雪天他抱着糖炒栗子在楼下等两个小时,人都快冻僵了也不挪步,只因她随口一句想吃。
听见别人嘲笑她的家庭,他便不顾自己天之骄子的身份,跟人打得头破血流只为替她出气。
在一起后,傅斯越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。
牢记她的所有喜好习惯,大到她的生理期,小到她喝奶茶要几分糖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他会因为她生病,而放下所有工作,衣不解带守在床边整整一个月。
也会因为只是在电话里听见她哭,就心如刀绞,立即推掉百亿合同回来哄她。
祝霜荔被查出神经系统方面的疾病,医生告知这个病会令她的身体免疫系统变弱,可能会影响生育。
傅家人因此大为光火,逼祝霜荔离开他。
傅斯越得知后立刻赶回傅家,义无反顾将她护在身后,并信誓旦旦道:
“我这一生只认荔荔一个妻子,哪怕从此不做傅家人,我也无怨无悔!”
“你没听医生说吗?她可能生不了!”
“生不了就不生!我娶荔荔是因为我爱她,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!谁要是再敢逼她离开我,别怪我翻脸不认人!”
然而,就是这么一个为她倾其所有,不惜为她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,竟然背着她跟其他女人搞在一起!
甚至,那个女人还是寄养在傅家,与傅斯越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!
想到自己亲眼看见的那些肮脏不堪的画面,祝霜荔眼中划过一抹绝望。
傅斯越曾说过,祝霜荔是他的氧气。离了祝霜荔,他就跟离了水的鱼,会搁浅,会活不下去。
既然如此,那她就接受研究所的实验治疗。
哪怕冒着被抹去所有记忆的风险,她也要离开他,永生永世都不复相见!
正在失神中,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,傅斯越在祝霜荔身旁坐下,将人揽进怀中,“抱歉荔荔,刚刚接了个工作电话。戒指怎么样?喜欢吗?”
祝霜荔没有说话,只是掀眸静静看了他一眼。
与平时面对外人的淡漠冷沉不同,傅斯越看向自己时,眼神永远深情款款,盛满爱意与柔情。
祝霜荔不明白。
为什么他刚刚才接完那个女人调/情的电话,转头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对着自己表演深情?
人的心和爱真的可以分成两半,给两个不同的人么?
店员在一旁热情搭话:“祝小姐还没来得及试戴呢!傅总,您看要不要亲自替祝小姐试戴?”
傅斯越闻言,拿起盒子里的戒指,正欲替她戴上,他手顿了一下:“这戒指直径多少?”
“这款戒指尺码为7号,周长47毫米,直径15毫米。”
傅斯越瞬间脸色不虞:“我不是说过荔荔的手指直径14.6毫米?你们怎么办事的?”
“对、对不起傅总,是我们的疏忽,我们会立刻重新调整!”
“我和荔荔的婚礼还有半个月,在这之前如果没有调整好,我饶不了你们!”
祝霜荔没有出声,垂眸敛去了眼中的嘲讽。
你看,他甚至能细心到记得她手指的直径,却偏偏不记得当初求婚的誓言。
明明说一生一世只爱她的人,是他!
从珠宝店出来,傅斯越快步上前,体贴替她拉开车门,手还不忘虚虚撑在上方,生怕她会被磕撞到。
上车后,他没着急让司机开车,而是拿出保温杯和随身携带的药盒。
“出来这么久,差点耽误了你吃药的时间。荔荔,来,先把药吃了。”
祝霜荔的病属于慢性病,国内暂时没有医疗手段可以彻底根治,所以生病至今她一直靠药物维/稳。
傅斯越对待她的确格外上心,甚至连吃药这种事,他都记得比自己清楚。
可这也不妨碍他背着自己跟其他女人偷情。
人心啊,还真是讽刺!
祝霜荔吞下药片时这样想。
......
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,傅斯越却迟迟没有动作。
祝霜荔偏过头,才发现他一直握着亮着屏幕的手机。
不知是在看什么,他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,眼中流露出的那股欲/望,祝霜荔曾在他和夏忆心的床照里看见过。
察觉到投来的视线,傅斯越迅速摁灭手机,紧了紧她的手,“荔荔,公司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,你先回屋休息,一会儿我就回来,好吗?”
说完也没等她回答,他匆匆忙忙下车,急不可耐拉开了祝霜荔这边的车门。
黑色宾利开出去的瞬间,祝霜荔的手机响了一声,一条匿名信息跳了出来。
你猜他跟我在哪?

祝霜荔回到家后,将自己整个人丢进了浴缸里。
浴缸里的水温度适宜,可她仍旧浑身冰凉。
她躺在水里,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重复会所里的画面。
傅斯越不仅背叛了她,还联合身边所有人欺骗她!
那些所谓的兄弟,表面上一口一个嫂子,表现得对她极为敬重。
背地里却都想着如何帮傅斯越打掩护。
还有傅母,嘴上说着心疼她,只认她为唯一的傅家儿媳。
背地里却纵容傅斯越和夏忆心偷情,甚至还打算蒙骗她,让她把他们的私生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!
所有人都在欺骗她,她像一个可怜又可笑的傻子,被他们耍得团团转!
眼泪不知不觉从眼角滚落,祝霜荔闭了闭眼,任由身体无力地往浴缸里沉。
直到几个小时后,祝霜荔也没从浴室里出来。
佣人察觉到不对劲,立即打电话通知傅斯越。
傅斯越一身风雨赶回来,走进浴室,便看见祝霜荔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,泡在冰凉的浴缸里一动也不动。
他吓得命都去了半条,立刻将人捞起来,以最快的速度抱回床上。
“荔荔,醒醒,老公回来了......”
听见那道熟悉的嗓音,祝霜荔缓缓睁开眼,男人脸上的担心与紧张不似作假。
可若真心关心她,又怎么会跟夏忆心厮混几个小时,都不曾发现她已经离开呢?
她无力眨了眨眼,视线落在他敞着领口的锁骨。
密密麻麻的吻痕,如同一根又一根细长绵密的针,刺得她再次闭上了眼。
自这晚过后,祝霜荔生了场大病,一连三天高烧不退。
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洋娃娃,躺在床上毫无生气。
傅斯越急得推掉了所有的工作,一直待在床边,寸步不离地守着她。
家庭医生换了一轮又一轮,却始终不见祝霜荔好转。
“三天了!为什么一直不退烧?你们是干什么吃的?!”
“她要是再不好,你们全都得给我卷铺盖滚蛋!”
医生吓得嘴唇都在发抖,“祝小姐的免疫系统原本就比一般人差一些,康复能力自然也弱一点,所以......所以......”
“滚!都给我滚!”
赶走所有人,傅斯越红着眼眶坐回床边,捧起祝霜荔的手,放在唇边:
“荔荔,我宁愿生病的是我......”
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,霜荔始终没有回应。
第五天,祝霜荔总算退了烧。
傅斯越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后怕。
他吩咐家庭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在别墅待命。
自己也守在床边寸步不离,吃饭喂药全由他亲自经手。
直到下午,傅斯越正在喂祝霜荔喝粥。
夏忆心穿着黑色抹胸紧身裙,突然敲开了卧室的门,“霜荔姐姐,你好点了吗?”
祝霜荔靠坐在床头,脸色还有些惨白,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。
她转头看了夏忆心一眼,扯了下唇没说话。
傅斯越复杂的视线扫过夏忆心的胸口和大腿,“没事穿成这样做什么?”
“我准备出去玩呀,当然要穿漂亮点!”
傅斯越眉头一皱,下意识追问:“穿成这个样子,去哪里玩?跟谁?”
那口气,完全不像哥哥对妹妹的关心,反倒是像极了丈夫询问即将出门的妻子,话里话外都带着股明显的醋意。
夏忆心闻言,眼中划过一抹得意,抿嘴笑道:“当然是去见男朋友咯。”
“你哪来的男朋友?!”傅斯越有些坐不住,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。
“人家都怀孕了,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?”夏忆心笑得更加得意,“那我先出去啦,拜拜哦~”
眼见夏忆心转身就走,傅斯越脸色更沉,刚想追上去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他回过头,才发现祝霜荔一直静静地盯着他。
那样平静的眼神,看得傅斯越心口猛地一跳,突然有些忐忑不安。
他僵硬地重新坐回椅子,解释道:“我是担心她怀着孕,出去玩不小心摔着了。”
祝霜荔没说话。
“荔荔,来,再喝点粥。这段日子你吃得太少,都瘦了。”
调羹贴上唇,祝霜荔别开脸,“饱了。”
晚上十点。
夏忆心迟迟没有回来。
傅斯越仍旧守在祝霜荔身边,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。
说是要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工作,可几乎每过几分钟,他就会看一眼手机。
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,祝霜荔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她没有戳穿,静静等待。
直到傅斯越的手机终于响起,他眼睛一亮,迅速打开手机。
因为离得近,祝霜荔将那条夏忆心发来的信息看得清清楚楚。
照片上,夏忆心身边坐了个男人,两人靠得很近。
哥哥,怎么办呀?这个帅哥说喜欢我,让我今晚和他不醉不归呢~
祝霜荔清楚看见,傅斯越捏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。
下一秒,他将笔记本电脑猛地盖上,“荔荔,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,我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祝霜荔打断:“去吧。”
傅斯越明显愣了一下,看着祝霜荔格外平静的脸,他心头陡然升出一股莫名的异样。
这种异样令他没来由的有些不安。
他犹豫了片刻,可一想到夏忆心发来的那张照片,最终还是忍不住,起身弯腰在祝霜荔额头落下一个吻。
“老公一会儿就回来,你乖乖的,要是困了就先睡。”
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。
祝霜荔抬手,将额头他刚吻的位置,擦了一遍又一遍。
没过多久,祝霜荔就收到了夏忆心发来的匿名信息。
姐姐,听说你病了。不好意思啊,又把他从你身边叫走了。
没办法,谁叫他是个大醋王呢?一听说有男人靠近我,急得立刻就来找我了。
他今天醋劲儿真大!
你看看,我这身上被他亲的,都没一处能看了。
最后附了一张图。
照片里,夏忆心没有露脸,一丝 不挂的身体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。
一旁是男人闭着眼,一脸餍足的睡颜。
或许是心脏早已痛到麻木。
此刻祝霜荔看着傅斯越的脸,和夏忆心挑衅嘲讽的文字,心脏竟已没了痛感,只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凉。
这一晚傅斯越彻夜未归。
第二天一早,祝霜荔精神有所好转。
她接到了签证中心打来的电话,告知她签证已经办理得差不多,只剩最后一点手续,需要她到现场补齐。
去完签证中心回来。
祝霜荔给姑姑祝书云发了条信息,告诉她手续已办妥,三天后她会准时飞往德国。
发完信息,她刚走进别墅大门,迎面就撞进傅斯越那双有些冷沉的眼睛。
“荔荔,刚刚我朋友说看见你去了签证中心,你去那里做什么?是要办去哪的签证?为什么没告诉我?”

祝霜荔回到卧室,房门关上的那一刻,她整个人瞬间脱了力,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。
原来傅母早就知道傅斯越和夏忆心的事。
甚至还打算让夏忆心把孩子生下来,然后瞒天过海把孩子以领养的方式带回家,让她把孩子养大。
让她,把她未婚夫和小三的孩子,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。
祝霜荔眼睛动了动,眼泪大颗大颗从眼角滚落。
她想起当初订婚时,傅母拉着她的手,语气温柔:
“好孩子,不用担心,不管你将来生不生孩子,你永远是我们傅家认定的唯一的儿媳。”
难怪不在乎她是否能生育。
原来他们早就做好了打算,让她给傅斯越在外的私生子当妈。
就算没有夏忆心,以后也会有其他女人。
祝霜荔低头,看了眼胸前戴的那枚翡翠玉坠。
那是傅斯越第一次带她回家时,傅母送给她的,说那是傅家的传家宝,只传傅家儿媳。
祝霜荔嘲讽地掀了掀唇,手握住吊坠,猛地一拽,吊坠绳被用力扯断。
她爬起身,将那枚翡翠玉坠丢进了抽屉里。
这傅家儿媳,谁爱当谁当。
反正她不当了!
......
晚餐,傅母一如既往给祝霜荔殷勤夹菜,说她太瘦,劝她多吃点。
祝霜荔偶尔扯扯唇,一声未吭。
她伸出筷子,打算夹走面前餐盘的最后一块糖醋排骨。
然而筷子刚夹住菜,下一秒,另一双筷子跟着夹上来。
祝霜荔顺着筷子视线上移,对上夏忆心那双天真无辜的眼睛:
“哎呀,只剩一块了!霜荔姐,这块给我吃可以吗?”
“你知道的,我现在是孕妇,吃饭也没什么胃口,就喜欢这稍微酸点的。你应该不会跟我争吧?”
祝霜荔眼底浮起一抹嘲讽。
这盘菜几乎都被她一个人吃完了,这叫没胃口?
不过是知道这是祝霜荔喜欢的菜,故意要跟她抢罢了。
“可我也想吃。”祝霜荔破天荒的,没有让给她。
眼见气氛有些僵持,傅母连忙开口劝道:“霜荔,要不这块先给心心?她是孕妇嘴要叼一点。一会儿让厨房再多做一盘,好不好?”
祝霜荔没吭声,只是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傅斯越。
傅斯越脸色有些为难:“荔荔,要不我现在就让厨房再做一份,可以吗?”
闻言,祝霜荔松开筷子,“不用了。”
从前不管她想要什么,只要她开口,傅斯越都会以最快速度送到她眼前。
如今她只是想要区区一块原本就属于她的糖醋排骨,他却做不到。
所以不光是他的身体,连他的心也都给了夏忆心。
这顿饭祝霜荔再也没了胃口。
她放下餐具,一句话没说,起身离开餐厅回了卧室。
十分钟后,傅斯越推开门走进来。
见祝霜荔裹着毛毯坐在阳台的躺椅上,呆呆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傅斯越心脏骤然一紧。
他快步上前,从身后将祝霜荔紧紧拥入怀中,“荔荔,你是不是生气了?抱歉,心心现在情况特殊,所以我刚刚才那样。下次我让厨房多备点菜,好不好?”
可祝霜荔却一动不动,甚至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,雾蒙蒙的眼睛一直望着远方。
傅斯越心里越发不安,他将头埋进祝霜荔颈间:“荔荔,你理理我好不好?老公知道错了。”
“我困了,想睡觉。”
“我、我陪你!”
终于听到她的回应,傅斯越人都精神了一些。
立刻殷勤将她抱进盥洗室,亲手给她刷牙洗漱,为她换好睡衣。
而后才心安地拉着她的手,陪她上床休息。
*
或许是因为心虚,又或许是察觉到祝霜荔这两天的情绪不对劲。
第二天的傅斯越推掉了所有工作,一直守在祝霜荔身边。
可祝霜荔仍旧提不起什么精神,除了吃饭睡觉,大部分时间都在阳台发呆。
到晚上,傅斯越突然说有个局,让祝霜荔无论如何都要出席。
祝霜荔原本是不想去的,但拗不过傅斯越一直哀求,最终还是跟着去。
一进包厢,傅斯越的几个兄弟立刻挪出最中间的位置。
“嫂子,还好你愿意来,要不然越哥得哭死!”
“是啊,越哥看你心情不好,急得团团转,特意组局把我们叫出来,让我们一起逗你开心呢!”
“嫂子快来坐,我们特意让人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糕点水果。”
“除了吃的,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桌游!嫂子,你想玩哪种我们陪你!”
......
傅斯越很满意兄弟们的表现,他嘴角噙着笑意,“只要荔荔今晚心情能变好,在坐的每人去我车行挑一辆车,款式型号任选。”
此话一出,在场人立刻起哄:
“越哥大气!嫂子,你看越哥对你多上心,我们今天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啊!”
“可不就是?整个海城谁不知道,嫂子就是我们越哥的心头宝!嫂子一皱眉,越哥都能急得睡不着觉!”
“越哥对嫂子的感情圈子里的人都有目共睹。就说那年嫂子跟朋友去爬山,手机没信号,仅仅失联半小时,越哥差点把整座山都给掀过来!”
“何止啊!你们记得那回越哥和嫂子出车祸?越哥整个人被甩出车厢,人都快没意识了,居然还强撑着浑身是血往回走,就为了找嫂子,生怕嫂子出事!”
“要我说,嫂子就是越哥的命,没了嫂子,越哥估计都活不了!”
现场说笑声不绝于耳,而就在这时,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,一道娇俏的嗓音响起:
“你们在聊什么呀?聊得这么开心?”
夏忆心自顾自的走进来,一屁股坐在祝霜荔和傅斯越的中间。
她一脸委屈挽住祝霜荔的手:“霜荔姐,你和斯越哥来会所玩也不带我,人家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呀!”
那股刺鼻的玫瑰香钻入鼻间。
祝霜荔拧了拧眉,将她的手拉开,没作声。
傅斯越没想到夏忆心会来,神色难看到了极点,“你不在家休息,跑来做什么?”
“人家是孕妇,又不是犯人!”
夏忆心嘟了嘟嘴,昏暗的灯光下,她将手藏在西装下,慢慢摸到了傅斯越的大腿内侧。
在场的兄弟们个个面面相觑,谁也没先吱声。
“大家都愣着做什么呀?一起玩游戏呀!不过我是孕妇,你们得让着我一点哦!”
她嘴上招呼着,西装下的那只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。
傅斯越原本想打发她离开的话都断在了嘴里。
他闭了闭眼,喉结渐渐滚动。
祝霜荔呼吸骤然一紧,浑身血液都僵了。
眼见傅斯越呼吸越来越急促,她再也坐不住,借口起身去洗手间。
凉水扑在脸上,祝霜荔几乎要冲出心脏的情绪才渐渐被冷下来。
她一遍遍地提醒自己,不要生气,也不要跟傅斯越撕破脸。
以傅斯越的性格,是绝不会眼睁睁放任她离开的!
再忍忍!
还有九天,九天之后她就解脱了!
洗完脸,祝霜荔折返回包厢,路过旁边的空房间时,听见熟悉的声音:
“别,哥哥,人家还怀着宝宝......”
“不是你先招惹的?既然挑起来就得负责到底,受不了也得受着!”
微敞的门缝里,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,衣衫凌乱。
夏忆心的手臂勾着傅斯越的脖颈。
肮脏的画面和不堪入目的声音瞬间如同一把利刃,狠狠扎进了祝霜荔的心。
她牢牢捂住自己的嘴,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几乎是逃一般,欲跑回包厢。
可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里头传来此起彼伏的感叹。
“哎,越哥胆子也太大了,嫂子还在这呢,就敢拉着心心去旁边搞,他也不怕被嫂子发现?”
“这也不能怪越哥,要怪就怪心心太会撩,把越哥撩得欲 火焚身,忍不了一点。”
“心心还怀着孕呢,越哥可别太过火,把孩子给整出什么问题。”
“哎呀放心,嫂子不能生,越哥指着那个孩子传宗接代,他有分寸的!”
“好了好了,都先别说了,晚点嫂子该进来了。各自注意表情,别在嫂子面前穿了帮,要不然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。还有那谁,把音乐声开大点,免得旁边的声音传进来被嫂子听见。”
......
偌大的音乐声响起。
祝霜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
大脑像是突然被架在烈火上炙烤,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噼里啪啦撕 裂的爆鸣。
原来所有人都知道。
傅斯越的母亲,傅斯越的兄弟,他们全都知道!
只有她一个人,像个傻子,被所有人联合起来蒙在鼓里。

祝霜荔的心口瞬间猛地一跳。
见她没有吭声,傅斯越神色变得更加慌张,他快步上前紧紧抓住祝霜荔的手:
“荔荔,到底怎么回事?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祝霜荔静静看了他一眼,平静牵起一抹笑意,“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?是姑姑让我帮忙去咨询一点事而已。”
闻言,傅斯越脸色稍稍缓和下来,半信半疑问:“姑姑让你帮她咨询签证?是打算回国吗?”
“应该是吧,具体我没细问。”祝霜荔随口糊弄道。
见她始终面不改色,语气淡然,傅斯越这才松了口气,他将祝霜荔揽进怀里:
“吓死我了!我还以为你瞒着我偷偷办签证,要离开我呢!”
祝霜荔被迫靠着他呼吸起伏的胸口,自嘲地掀了掀嘴角。
只是办理签证的消息就令他如此惊慌失措。
她开始有些期待,三天后当她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,他又会是什么反应?
傅斯越还是有些不放心,抱着祝霜荔的手收得紧紧的:
“荔荔,答应我,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。你知道的,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!”
祝霜荔抬起眸,静静看着傅斯越神情紧张的脸。
害怕她离开吗?
既然害怕,那为什么要背叛她呢?
为什么要联合他身边所有的人,将她当傻子一样戏耍呢?
她从傅斯越的怀里退出来:“只是去了趟签证处而已,你想这么多做什么?”
“再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,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离开你?还是说......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,所以才这么心虚?”
此话一出,傅斯越心头猛地一跳。
他脸色明显白了一下,立即再次拉住她的手:“怎么会?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,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?”
“而且,我答应过你的,绝不会让你走阿姨的老路。你是我傅斯越此生唯一挚爱的女人!我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!”
祝霜荔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原来他都记得,记得自己曾经许下过什么诺言。
但即便如此,他仍然选择背叛,选择说一套做一套。
“既然没有,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?”祝霜荔淡淡抽回自己的手,“好了,我有点困,先去休息了。”
看着祝霜荔平静转身,傅斯越心中那股不安不减反增。
他紧了紧手指,深呼吸一口气,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。
还有三天,三天之后就是他和荔荔的婚礼。
到时候,荔荔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。
荔荔不会离开他的,一定不会!
这一晚,傅斯越紧紧攥着祝霜荔的手,翻来覆去到深夜才渐渐入睡。
后半夜,他的手机连续响了好几声。
他小心翼翼侧着身子看完,犹豫片刻后起身,在祝霜荔的脸上亲了亲,才轻手轻脚离开。
咔哒——
房门被拉上的声音响起,祝霜荔缓缓睁开眼。
不出意外,夏忆心又给她发来了挑衅信息。
只要我愿意,他任何时候都可以撇下你来找我。你还厚着脸皮霸着他不放手,有意思吗?
祝霜荔没有回复,平静摁灭手机,起身下床。
她找来一个大号垃圾箱,将屋子里所有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全部收起来。
一起买的情侣牙刷、印有她和傅斯越头像的水杯、精心挑选的情侣拖鞋......
凡是她用过的,无论大小,全都被她毫不留恋统统扔进垃圾箱,丢了出去。
既然要走,自然要走得彻彻底底。
哪怕一点回忆,她都不会留给傅斯越!
*
傅斯越回到家里时,已临近中午。
看见祝霜荔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餐桌前用餐,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紧。
这段时间,他似乎总是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。
丝丝绕绕的愧疚漫上心头,他快步上前从背后抱她入怀:
“抱歉荔荔,这段时间因为太忙有些忽略你,甚至没有好好陪你吃顿饭,对不起......”
衬衣上传来那股熟悉又刺鼻的玫瑰香。
祝霜荔不着痕迹推开他,仰头看他时淡淡启唇:“没事,工作重要。更何况婚礼将近,除了工作你还要筹备婚礼,忙也是应该的。”
这样善解人意的口吻令傅斯越心头一软。
他垂眸看着祝霜荔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睛,心中那份愧疚感越来越重。
荔荔这样对他无条件信任,可他却频频冷落她。
不过还好。
还有两天,两天之后他会跟夏忆心彻底结束。
至于养胎和生产,都由母亲全权跟进,他不会再跟夏忆心来往。
到时候他会好好弥补荔荔,和她安安心心过日子,绝不再冷落她分毫!
“荔荔,我跟你保证,最多再忙这最后两天。等我们结婚后,我会适当推掉一些工作,专心过好咱俩的小日子。”
祝霜荔平静一笑:“好啊。”
两天之后,你要如何过你的日子,都跟我无关了。
......
午餐后,傅斯越殷勤陪着祝霜荔回卧室,打算午休。
进门没多久,傅斯越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。
“荔荔,怎么屋子里少了很多东西?我们的情侣水杯呢?还有其他的情侣用品,怎么全不见了?”
祝霜荔轻描淡写答:“我打算换新的,所以把旧的丢了。”
不管是东西还是人,都该丢掉了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傅斯越松了口气,他将人抱住,“新的款式选好了吗?要不要老公陪你去商场逛逛?”
“不用,现在网购方便,这种小事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“好吧,钱够不够花?等下给你转一些?”
“不用了,你先前给了我一张黑卡,你忘了么?”
“瞧我.......”傅斯越无奈扶额,“太忙了,差点忘了这个事。”
祝霜荔没再说话,而这时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,是夏忆心发来的。
我打算出去玩两天,一个人没什么意思,借你未婚夫用用,你不会介意吧?
握着手机的手指默默收紧。
傅斯越察觉出她有些怔愣,侧过身欲看她的手机,“怎么了?谁发的信息?”
“没什么。”祝霜荔迅速摁灭手机,“垃圾广告而已。”
与此同时,傅斯越的手机也跟着响了一下。
猜都猜得到,必然是夏忆心发来的。
傅斯越低眸扫了一眼,脸色微变,很快摁灭。
没过多久,电话响起。
傅斯越为难地看了看祝霜荔,到底是没接,迅速挂掉。
而那电话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,挂完又再次响起,周而复始。
祝霜荔目光淡淡睨着他,“电话响了,你不接吗?”
“工作上的电话,不重要。”
“既然是工作电话,怎么会不重要呢?接吧,万一有急事。”
傅斯越犹豫片刻,“好吧,那你先休息,我去听电话。”
说罢,他快速握着手机去了阳台。
电话接通的瞬间,那头传来夏忆心委屈的声音:“哥哥......”
傅斯越压低嗓音警告:“我跟你说过,我在家的时候不要打电话!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?”
夏忆心立刻抽抽噎噎,“人家也是太想你了,后天你就要结婚了,人家很舍不得......”
“哥哥,你再陪陪我好不好?就两天了,陪我去邻市的温泉再放纵两天,好吗?”
“就当是陪陪我们的宝宝,宝宝也想他的爸爸呀!”
傅斯越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,祝霜荔侧身而卧,背对着他躺在床上,似是已经睡着。
他微微闭了闭眼,深呼吸一口气。
罢了,就剩两天了,反正两天之后什么都结束了。
那时候再好好陪荔荔,好好弥补她也来得及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,一会儿就过去。”
挂完电话,傅斯越握着手机回到卧室,才发现祝霜荔不知何时已翻过身,正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。
“......”傅斯越心口一跳,僵硬扯起唇,“荔荔,分公司有点事,必须得出差两天,我——”
“哦,那你去吧。”
祝霜荔平静别开眼,打断了他的话。
在夏忆心发来挑衅信息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猜到了结果。
眼前女孩如此懂事,傅斯越心怀安慰的同时又有些不安。
他快速上前,在祝霜荔脸颊亲了又亲,“宝宝,我答应你,最后两天!结婚之后我保证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忙了。”
“我先走了,婚礼当天我会准时赶回来!”
祝霜荔点点头,“好。”
就算不准时,也不重要了。
因为等待傅斯越的,注定是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。
*
接下来的两天,托夏忆心的福,祝霜荔即便在家也能实时知晓傅斯越的所有动态。
我们来泡温泉了。
性和爱是分不开的,他有这样对你食髓知味过吗?
忘了告诉你,我怀孕了,是他的。他很喜欢这个孩子,还说这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。
你要是真有良心,就应该早点放过他。毕竟跟你这只不能下蛋的母鸡在一起,他只会断子绝孙。
......
那些信息祝霜荔一条都没回。
她给别墅里所有佣人放了三天假,独自在家整理了一天。
她将傅斯越这些年给她写的所有情书全部用碎纸机碎掉。
八年来傅斯越送的所有珠宝礼物,也全被她低价折现处理。
等她做完这一切,别墅已然变得空空荡荡,没有一丝一毫祝霜荔的痕迹。
好似她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。
*
婚礼当天,天还未亮。
祝霜荔收拾好行李,正要出门,手机再次收到夏忆心发来的信息。
这次是视频。
画面里,没有露脸的女人穿着属于祝霜荔的婚纱,小腿紧紧锁住傅斯越的腰。
“看我穿着她的婚纱,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?”
“小心点,别弄脏了。荔荔还要穿的。”
“人家知道啦~”女人花枝乱颤抱紧傅斯越,哭声越来越柔 媚,“这套婚纱等她穿完你要好好保存哦~”
看着那件所谓为她量身定做的婚纱逐渐变得肮脏。
祝霜荔一颗心早就凉透了。
她平静关掉视频,将手机卡取出,丢进马桶冲水,将准备好的信放在梳妆台上。
而后拉着行李离开别墅,坐出租车去往茶花山——
那座傅斯越为讨她欢心,买下后为她种满山茶花的山。
抵达后。
祝霜荔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山茶花,久无波澜的眼眸渐渐变得温热。
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,傅斯越卷起裤脚,躬身亲手为她播种山茶花的场景。
烈日当头,他的汗珠大颗大颗滴落在泥土,累得腰都直不起来。
祝霜荔哭着抱住他,说不用那么辛苦,找工人来种也是一样的。
他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,“这是我对你的爱,一分一毫都不能假手于人。”
而现在,这份爱,祝霜荔她不要了。
眼泪模糊了双眼。
祝霜荔握着燃烧着的火把,紧了紧手指。
下一秒,她决绝地将火把丢进娇艳盛放的花海里,连同这六年的感情,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。
火光中,祝霜荔眼泪划过脸颊,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。
傅斯越,永生永世,不复相见。
*
温泉山庄。
傅斯越刚结束完一场酣战,他看了眼手表,立刻起身穿衣服。
夏忆心伸出白 皙的手臂,圈住他的脖子,“再陪我半个小时,好不好?”
“不行,婚礼快迟到了。”
“最后一次嘛......”夏忆心在他耳边呵气如兰,“你这一走,可就彻底结束了,你舍得么?”
一边说着,她还一边直起上身紧紧贴着傅斯越的后背。
男人声音渐渐暗哑,“陪了你一整夜,还不够?”
“跟你在一起,怎么样都不够。”
傅斯越眼眸一黯,转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深吻。
下一秒,门外突然响起慌乱的敲门声。
“傅总!出事了!茶花山着火了!祝小姐......祝小姐也不见了!”